寻找自己的真理 他在风沙星辰中-520悦渡书屋
人生,寂寞之旅袁文会,若要成为探求真理的先锋,则苍茫与未知更甚。
今天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航空服务,但仍无法想象人类最早的飞行,在多少个黑夜里等待黎明的心悸;当代的文学与艺术拥有最广阔的创作空间和最成熟的传播模式,却似乎无法超越他半个世纪以前,利用一切飞行间隙完成的写作——虽然他一定不乐意于此。
想象与突破占据了他的内心,而他自己,也应当为人所突破松冈修造。
我在世界的很多角落,偶遇过“小王子”。那个金发飘扬,却并不意气风发的瘦小王子,自诞生以来,便像他的飞行员朋友一样,在天空中航行,在大地上旅行,带着所有的骄傲与困惑。
清迈古城里的一家小书店柏含香,来自法国的店主并不“友善”。因为满目皆外文书籍,若非他放在“店家推荐”位置的那个“小王子”太过惹眼,我是不会驻足的。但购买前不能拆封,问及“英文版还是法文版”,他竟完全不开笑颜,极其严肃——且多余地回答,“这一版是英文的,但原著是法语写作的。”
一时觉得古怪,便又听他在回答其他异国顾客的问题时,一律附带了那句——但原著是法语写作的。哎,到底是法国人啊,什么都不能掠走他们对法语的荣誉感。据说为了保持法语的纯粹,法国人至今不肯使用那些已然成为“世界通行语”的英语词汇,且竭力提倡法语原文的使用,当然,收效甚微。
可我太想要拥有那一张干净的,一如既往不如意的小王子的面庞,和那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于是只好强颜欢笑地付钱买下,转身时他还赠送了一句话,“你要记住,原著是法语写作的。”
毫无疑问我会记住的。我在心里说。
后来,在北方小清新的秋天里,从南怡岛返回首尔的路上,被带到了一个叫做“小法兰西”的“中途站”。一个因《来自星星的你》而为人所知的景点,其实并无落英缤纷的秋之实景,而是一个微缩的法式风情展,小巧的城堡,暖人的色彩,台阶前竟见小王子“驻守”。
主厅内是《小王子》作者圣埃克絮佩里的生平介绍,并不奢华的房间,但胜在精致,室内陈设与色调尽力再现法兰西风格,庄重但不繁复,让人遥想那个叫安托万的男孩,从他的母亲,姨祖母和曾外祖母身上,得到了多少美的教育。
环古堡一周吴栓牢,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展示,传统法国家庭的生活方式,衣食用品,和艺术启蒙一一呈现,而作为“向导”的小王子,身影被刻画在那些转角相遇处,在秋阳的映照下灵动飞扬着。
虽然小王子的原乡人们仍顽固地执著于法语的尊贵,可他到底还是攻克了语言与交流的“巴别塔”,成为了世界各种语言使用者的亲密伙伴。
每个人都想要这样一个伙伴吧,他浪漫而又无惧于探讨现实,他有着王子一般骄傲的金发,又有着和自己一样平凡的无奈夜半2点钟。在每一个四下俱寂的夜晚,你都在期待他的到来,期待那些超越世俗的推心置腹。
1935年,圣埃克絮佩里在前往莫斯科途中的火车上,在宵灯下看到一个睡梦中的孩子,他可爱的脸蛋使他想到孩子个个都是传奇中的王子,同年12月,圣埃克絮佩里和一名机械师试图创造巴黎——西贡直飞记录,在离开罗二百公里的沙漠上空迷失方向,正俯身在机翼下寻找幽灵般的目标时撞上了一个斜坡。在死亡线上挣扎了三天之后,幸遇一个阿拉伯牧民救了他们。这两件事成了《小王子》故事的经纬线。
小王子,玫瑰与狐狸,半个多世纪以来,故事中的主角们与圣埃克絮佩里生命中的人们相互交织,热爱催生解读,人们试图从那些影影绰绰的情感片段中解开“小王子”的密码,比如,“玫瑰寓意爱与折磨,而狐狸好像世外哲人”。
我想,这些一定不是他想要的纪念。无论对其寓意有多少种意犹未尽的解读冰帝校园行,我仍认为,天才在写作时一定是思如泉涌一气呵成的,只有庸人才会执迷于呆笨的“人设”。因为习惯于瞬间的决断孔毅,见惯了命运的无常,他所有的作品中没有一句废话。故事中的小王子决绝地回到了“B612号行星”痕千古,想要留下的,是继续探求的勇气和信心,而非无谓且无休止的“折腾”。
他在《人类的大地》中说,“我们干的是人的工作,我们遇到的也是人的烦恼。我们接触的是风、星星、黑夜、沙漠和海洋。我们和大自然的力量斗智斗勇许西川。我们期待黎明就像农人期待春天,我们期待中途站就像期待一片福地,我们在群星中寻找自己的真理。”
他与那个时代的人们一起,在波澜诡谲的政治环境中过着流离漂泊的生活,而没有停止对于飞行的尝试,和对人类与文明的探索,两种“冒险”彼此激励墨西哥燕子洞,让他在并不晴朗的现实天空下,依然能凭借内心感受喜悦,并以笔端传达爱与智慧。他的写作多取材于个人经历,而并不满足于表现航行本身,他并非第一个描写航空的作家,却是在书中藉由飞行思考人生之旅的第一人。
1944年7月31日,为了拍摄法国南部的地面军事情况,为盟军着陆作准备,超龄服役的圣埃克絮佩里驾飞机从法国科西嘉岛起飞,去地中海及阿尔卑斯山上空执行空中侦察任务,结果再也没有返回……全世界热爱他的读者陷入无尽失落,他的最后一部未完成的草稿也以《要塞》为题出版。直到2000年祝铭震,结合种种线索,法国文化部宣布,圣埃克絮佩里死于飞机坠毁。但“小王子”究竟去了哪里,或许只有风沙星辰知道。
在他生前,人类的战争尚未结束,而科技革命的成果并不明朗,但我相信,当他在三万英尺的夜空俯瞰人类的大地时,内心一定在绝望中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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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刘睿,职业媒体人,业余读书人,广告策划人。现为合肥晚报《悦读》周刊主编,主持文艺大咖访谈录栏目,各类文体酷评常见诸报端,著有《科技安徽》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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