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心》的观后感浅谈日本物哀文学-沉溺于海的蝴蝶
读书人有一个盲点,即是以个人口味之喜厌来评断书籍水平之高下。每个人经历不同,阶级不同,对于书本的喜好也有不同。有人偏爱法国文学,有人挚爱民国余韵。对于我来说,最偏爱的日耳曼英雄,还是清冷干枯的日本文学窦智孔吻戏。
《心》的剧情很简单,“我”是一名学生,在一次和同学去镰仓的海边游泳时,偶然碰到了先生,并和他结识加藤茶,从“我”的视角观察了先生,最后先生死于自杀,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遗书。全书分为三个部分,先生与我,双亲与我,先生与遗书。文章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悲伤的氛围,只有大量的心理活动描写和环境描写,写先生是如何从一个不谐世事的学生变成一个厌恶世人,甚至厌恶自己的人过程。文章中的心理描写的文字也没有华丽生动的感觉,只是用简单的文字写了人物的斗争和纠结。这本书当时在五楼的教室里读完,林楚麒合上书后,望着窗外的远山,我心里的震撼却久久不能散去。
《心》并不是夏目漱石的最高成就,但却是我最喜欢的一部作品。它没有《我是猫》的尖锐幽默,没有《少爷》读来让人忍俊不禁,它有的只是清冷和忏悔。它所表现的内容几乎涵盖了人与人之间所有关系:血缘的和精神的铁列克提事件。亲情、爱情、友情、师生之情机械重生,这都是人在这世上最基础最被倚赖的关系,是人——这种群居动物得以活着的重要原因。在小说中,这些关系或者说感情大都以美好符合道德规范始,以背叛令人难以容忍而终。导致这一切的是什么原因呢?是人本身的罪还是这个社会的恶?背信弃义的人们小说描写了多起背信弃义事件。可怕的是这些似乎不是人们蓄意所为,也没有一目了然的血与火,欺凌或屠杀。这种背叛简直有点无意识的味道,仿佛一种病菌,在物体上悄悄地一点一点侵入,腐蚀然后败坏,不易为人所察觉,有的还能找到正当的理由。正如小说中先生所言:“社会上并没有固定的坏人,很多好人在关键时刻突然变成坏人。”这个“关键时刻”是什么?以至起到了催化或激发的作用?
首先,先生的叔父采用欺骗的方式侵占孤儿遗产。先生的父亲经常称赞叔叔是个远比自己更有作为而可靠的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先是顺理成章地住到过世兄嫂的宅子里,而后再三提出让侄儿与女儿结婚。提婚不成,叔父一家对侄儿的态度完全改变,以至于最终因为遗产的问题叔侄进行公开谈判氹怎么读。先前的其乐融融,温情脉脉即使是真的都变成了假象。这件事情对“先生”的心灵造成了极大伤害玄苑吧,其结果就是屏绝亲情:“永远离开故乡,誓不与叔父见面。”于是,“先生”小小年纪就是一个彻底的孤儿了,也是他今后在人与人之间交往中敏感多疑的心理成因。这起骨肉分离的事件里起关键作用的是什么?“先生”回答了一个字:钱青春搏击。
“先生”在得知“K”也爱上“小姐”后,瞒着“K”捷足先登向夫人求婚,取得了与”小姐”的婚约强子哥哥,不久,”K”自杀身亡。
促成这一悲剧事件的,应该有综合原因。“先生”少年时代叔父为了家产而逼嫁自己女儿给“先生”留下了后遗症,使得他疑心“夫人”是为了财产才对女儿和自己的交往不加约束,从而深深地隐藏自己的感情。这样看来,“钱”不仅使人掠夺,也使人败坏和软弱。另外在“K”来之前桂系演义,一切都风平浪静。“先生”对“小姐”的爱处于暗恋状态。“K”到来并与“小姐”密切交往后,平衡被打破,竞争开始了,“先生”感到了危机。“先生”经受住了“钱”的考验——他慷慨地从各个方面资助”K”,并且不伤害他高傲的自尊心。他认为自己是完善的,也在道义上没有任何瑕疵杨宗福。但是,他遇到了“爱情”——姑且称之为爱情吧。“爱情是罪恶呀赢驷的老婆,知道吗?”“先生”这样说。爱情的角逐中只有一个胜利者,一个存在,另一个消失朱咏婷。这种本能的独占欲太强烈了,其它一切在这种致命热情下都败下阵来。有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比如,“先生”也向“K”坦言自己的感情,最后让“小姐”的爱情做决定?他们没有这么做,一是自疑,二是疑他,三是在男性潜意识里,女子仍然只作为纯洁美丽的物态存在,根本不是独立意识的主体。“先生”是,南方科技大学是几本“K”是,夏目漱石也是。一句话,这个女子的美是他们想象出来的。另外,”K”和“先生”并不是平等的,一个是受恩者一个是施恩者。有没有“钱”决定了他们的地位,决定他们的心理优势。而爱情则是平等的竞争。爱情是无罪的,错误的是竞争的方式,是金钱的干扰,是人本身的不自信和不磊落。
在日本文化中,“尚死”是一个不容回避的现象。我读过的最荒诞恐怖描写死的小说是日本小说,我看过的最荒诞恐怖描写死的电影是日本电影,我知道一连串日本杰出的作家选择自杀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和思想。日本人似乎轻于死亡,溺于情爱。日本文学中的美是凋零的美,是凄凉的美,正如他们的樱花,樱花最美丽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呢?不是盛开时,不是含苞待放时,而是掉落时。那种凋零的美,体现在日本文学中,大概就是物哀和尚死吧。川端康成自杀时是美的,正如他文字中对于美的追求。芥川龙之介自杀前的遗书写道:“世界是恶,我自己也是恶。我怀疑无私的爱的可能,也怀疑自己。”像日本文学这样赤裸的将自己人性中丑恶的一面揭露出来的,似乎也很少。
好的文学作品永远不是让你被启发,而是被理解。敏感的内心需要文字的治愈。当然,我对于现在许多没读过日本文学,却成天以“丧”自称,用道听途说的所谓诸如太宰治,芥川龙之介的“名言”作为自己“丧”的借口的人,却难以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