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黄陂(二)-印象黄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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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回头一笑(木兰湖)· 图 | 网络
太阳真是个好东西,如同一支巨大的指挥棒,搅动着整个自然!温馨、徐缓、不可违!春天,她温暖明媚,徐徐唤醒生命于广龙。她不断施展威力,将光和热辐射到地上,让地面的水不停蒸发,让空气不断变热、对流,形成雾、汽、云、风鸣滝茧。现在,风中裹着的热越来越强,植物的叶子不停地进行光合作用,越来越茂盛。
此时,我正陪着奶奶在菜地里干活。燥热的阳光下,蚕豆边结着饱满的果实边开着淡紫的花;南瓜蔓肥肥壮壮的、抬着头一个劲地往前冲;芝麻开着白色的小喇叭花,发出淡淡的清香;粉红的酒蓼花偶尔伸到头顶上,送来醉人的甜香······
不同叫声的鸟儿躲在树叶间娇声婉转着;蝴蝶柔柔的脚上、蜜蜂圆滚滚的身上沾满了花粉凤傲天下,还贪婪地在花间嘤嘤飞舞;地上,各种无脚的爬行动物,有脚的、多脚的昆虫正在锲而不舍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我正拿着一根小木棒挑战一只巨大的、浑身碧绿的、尾部还长着一只犀牛角一样的匕首的、长成一节一节的虫子。奶奶说:“你看看莲秀图院,这一片豇豆叶子像乌云样的,是不是太肥了?得把它整一整。”
我凑过去,不对,叶子上有好多细小的黑黑的肉呼呼的油光水滑的小虫,还有好多蚂蚁不停地搬着这些小虫在往上爬。虫子密集的叶子上,以及叶子对应的地面上有黏黏的液体。趁着奶奶不注意,我尝了尝,甜的?
这虫子难道和蜜蜂是同宗?也能酿蜜?我想到上一次爸爸带我到山上砍柴时,在一棵针叶茂密的松树上也有这些虫子和蚂蚁为伴,松针和树下的草上流着黏糊糊的液体,在叶、草的末端还凝结着白白的物体,也是甜的。
我曾疑惑地问过爸爸这些虫子叫什么。当时爸爸告诉我那叫“天应子”(黄陂音),可我没敢告诉爸爸我尝过它们“酿的蜜”,因为上次尝“木瓜”的事件,全家人都严防着我的嘴。问题悬而未答!
奶奶说:“哎呀!‘天应子’!快回家拿一些柴火灰来洒在叶子上!”没几天,虫子没了,可豇豆叶子像被火烤过一般,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老师同学,他们都说我不务正业。谁也不告诉我这种小虫子酿的是不是蜜?它和蜜蜂是不是同宗?多年以后,我在一本介绍自然科学的书上找到了答案:原来那种虫子就是蚜虫,大部分蚜虫是害虫,分泌物含糖分较多,所以是甜的。蚂蚁喜欢吃甜食,就和它为伍,专门照料它的幼虫,并负责把它们到处搬运。
唉!瞧这出息,只是为了得到它屁股后的一点点好处就甘心为它们当牛做马。哎呀!该死!我也尝过!我忍着恶心继续看,发现蚜虫的天敌是“花大姐”七星瓢虫。阿弥陀佛!它也有天敌!还是被一口一口咬死的米科内,我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乡村五月闲人少,才了桑蚕又插田”。五一到了,长江中下游的农村开始农忙,阡陌纵横的原野上,水白如天。农人有的扛着犁耙等农具,赶着牛匆匆走在田间小路上秦基伟之子,有的赶着牛在田间来回奔忙。
吆喝牛的声音此起彼伏,和着风畅快地在天地间流淌,时而惊起一群鸟,倏地一下掠过头顶,时而惊飞一只白鹭在水天之间翩然流连。地头田边开满了金银花,花香随着水流满满溢出,荡漾在空气中,整个原野就在香气中浮动。
农村儿女早当家,我拿着镰刀去收拾田边杂草,为插秧做准备包海清。砍着砍着,手中的杂草软软的,有弹性。有些疑惑,小心地松开手,扒拉一下草,妈呀嫣然人生!一条土黄色的蛇静静地躺在草中!我扔下镰刀就跑,还一边大叫着“妈呀”。被我吓坏了的妈妈赶紧冲过来,发现我没被蛇咬后和我一起去看蛇。
我躲在妈妈身后探头探脑地看她用棍子挑蛇,蛇一动不动,死的?不对,动了一下,活的!奇怪的是蛇的中间一段好粗好粗,好像有东西在动。“是不是要生小蛇了,才没力气咬我?”我问妈妈。妈妈说我胡说,蛇是在土里下蛋孵出来的。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拿回几个白色的长圆形的蛋?说是在田坡子上的土洞里抠出来的,硬说是鸟蛋。”我浑身汗毛直抖,“你是说那就是蛇……”
妈没理我,自语道:“可能是刚吞了什么,给撑晕了炼欲魔帝。没事,你接着砍草吧。”就要扔蛇。我当时觉得见蛇不打可是罪过,蛇都咬伤过我奶奶好几次了。每次她的脚都肿得老大,我们姊妹几个得到处去找“降行草”给奶奶敷脚,奶奶还疼得直叫。
等妈妈走开后,我看着熟睡的蛇,祈祷着:别怪我太残忍,实在是你太可恶,专门咬人,我得替天行道!
我用镰刀拨了拨它,先把它三角形的头打扁硕丰481,再划开蛇的肚子,发现里面有一只完整的小青蛙。虽然是小的椎名观月,可也比蛇大得多,它怎么就吃进去了呢?厦门大学图片不对,妈妈说是“吞”。听说过“蛇吞象”的故事,是真的吗?有那大的嘴吗?怎么吞?
有了电视后虞娅囡,我看动物世界,知道了蛇真是能吞比它大许多倍的食物。这是由蛇头骨、颚骨的特殊结构导致的。还有,蛇虽然长得恶心,可它吃老鼠,其实是庄稼的朋友,应该保护。唉!我这哪里是替天行道彭家驹啊?简直就是残害忠良!
农村的孩子大都放过牛。平原上放牛多半是把缰绳往牛角上一绕,任它自己吃草,一些山区也是,只是要求有人时时看一眼,防止牛跑到更深的山里去了。牛吃草,小孩就在旁边抓石子,找奇奇怪怪的虫子,或是做一些游戏,快乐得不得了。
平日,小孩子都喜欢干这活,可农忙时节就不一样了。农忙时策马中世纪,牛常常随时要耕田,不能走远,就得牵着绳子看着牛吃草。
我们家这种任务一般是我的。父母一致认为我胆大,其实我怕它怕得要死。我深刻地体会到书上画的那些王二小呀、海娃呀他们神气地拿着鞭子一边放牛一边给八路军叔叔站岗,其实是骗人的!
你想:一个黄黄的庞然大物,无论是身体的高度还是长度都是你的几倍,它瞪着眼,敌视着你,还不时低着头,冲你晃晃脑袋,作势用尖尖的坚硬、锋利无比的犄角向你进攻,你能不害怕吗?我在它前面走火车哥,它追着我跑;我在它后面走,它拽着我跑。反正我是制服不了它的,倒是常常被它赶得飞跑,也不知道是我放牛还是牛放我。
爷爷说:“你要用力拉着牛鼻子上的绳子,它才听你的。”我就奇怪了,牛鼻子上怎么有一根“丫”状的小木棍穿过?另一边还用绳子绑住?是一生出来就有的吗单三娅?它不疼吗?爷爷说:“就是要它疼,不然怎么让它听人的话?”
我问爷爷关于牛鼻子上的棍子的事,爷爷说:“问问问,总是问!放牛去!一会儿还要用牛的!”我摸着我的鼻子牵着牛走了。
在一条小路上,牛起劲地吃着嫩嫩的草,我就研究它的鼻子。真的是轻轻一拉绳子牛就顺着绳子偏头,看来它还是很疼的。我尽量放松绳子好让牛吃得舒服一些。
一头牛犊悲鸣着跑过来了,一群人也紧跟着跑来。他们围追堵截,终于逮着了小牛。小样,跟人斗,几时赢过?何况还是跟几个大男人斗!几个大男人按住牛,另一个人拿着一根棍子在牛鼻子上戳着。
小牛拼命地挣扎、悲鸣郭乔伊,我身边的大牛居然无动于衷,还在一个劲地吃草,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它放弃自己的美味。我想这牛大概是活成精了,也许他明白他那多大本事的祖上牛魔王都斗不过人,它就更不用提了。干脆不示威,不抵抗,该干啥干啥去,这大概也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智慧吧?
小牛不叫了,站起来乖乖的跟人走。我突然发现小牛的鼻子上多了一根“丫”状棍子……我明白了牛鼻子上的问题,人真是残忍啦!我得对它好一些。
一个婶婶突然喊我:“你的牛吃得太多了,黄婉佩它会撑坏的!”这个婶婶有些爱开玩笑,经常撩小孩子玩,我吃过她好几回亏。我不理她。见我不理,她又说:“不信吧?你吃多了是不是会打馊嗝?牛不是一样吗?牛打馊嗝会很难受的,也干不了活哪!”
我一想也是啊,虽然半信半疑,我还是牵着牛慢慢回家了。奶奶见我回来了说:“你没去放牛?”我把那个婶婶的话重复了一遍,奶奶突然就咧着没牙的嘴大笑起来。
不对吗倾城郡主?奶奶笑完后说:“你真是个呆子,你几时听说过牛会吃坏肚子的?”也是啊!是没听说过,尽管我总是发现牛在不停地吃,无论是站着还是躺着,它的嘴就在不住地嚼啊嚼的马妍婷,嚼得白沫直流。为什么它就不闹肚子咧官路鸿途?
我找出《生物》书,翻找答案,原来牛有两个胃,吃进去的草先在一个胃里泡着,等泡软了再吐出来在嘴里再“加工”,那叫“反刍”,经过反刍后的草进入另一个胃来消化。怪不得我总看见牛在不停的嚼啊嚼的,无论吃多少也不会闹肚子也是这个原因。
答案是找出来了,可我不学无术闹的笑话却传遍了村子,并且经久不衰!那个糗啊!
(待续)
本文作者回头一笑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回头一笑,黄陂木兰湖人,现居武汉,以我笔写我心,变的是时代,不变的是初心。
作者往期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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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笑 | 乡愁,就在乡下那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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