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晚年也经历了一场「霸王别姬」,结局凄美感人!-鱼羊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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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京剧《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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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温习一下正版的《霸王别姬》。
《史记.项羽本纪》记,西楚霸王项羽的人马退至垓下,兵员奇缺,粮草殆尽,被刘邦、韩信、彭越、黥布数路大军重重包围。夜已深位面监察使,四面汉军齐唱楚地歌谣,项羽深觉惊讶,难道汉军已占领了楚地全境?否则怎么尽是楚声?久久无法入眠的项羽披衣下床,坐饮帐中。
这时陪在他身边的,是多年跟随他征战的美人虞姬,还有心爱的坐骑乌骓。一股凄凉悲壮之情自心底油然而生,霸王感慨作歌吟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决意赴死,慷概作别,江山已置之脑后,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美人虞姬。
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啊!虞美人望着困兽般的霸王,万分感动,胸中陡生豪情,她拔剑起舞和之:“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塔塔妹!”(这一段文字出自陆贾的《楚汉春秋》)。
虞姬伴着舞蹈和罢,司马迁续写道:“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白话说就是项羽看着爱姬深情又刚烈的舞姿,难掩依依不舍的英雄泪;而身边人也都跟着低头呜咽。周毅火
虞姬和歌舞罢,当即吞剑自杀,以切断霸王心中牵挂;而霸王呢,奔至乌江,虽可过江苟活,却毅然选择“不肯过江东”,自刎追随美人而去,成就大丈夫千古英名。
下面说高祖刘邦。
大家知道,相较于楚霸王项羽,邦哥从出身到品位都差一大截,更谈不上玩浪漫了。年轻时轻薄在一堆骚娘们当中,不小心还弄大了曹寡妇的肚子,耽搁到眼看奔四,才正式娶妻成家。
(图)电视剧《楚汉传奇》剧照
当时屌丝一枚的邦哥,能不花分文让女方吕家倒贴着成婚,不异捡了个大大的便宜,对于他这个已有了私生子的二手男人来说,经手的女人不在少数,什么情不情的已无所谓,凑一搭过日子呗。这一点,他的原配吕雉应当最清楚。
这么说似乎有点过,好像邦哥压根不懂爱情。我们还得实事求是,邦哥呢,也有动真情的时候,也曾深爱过一个女人,史籍里称作戚姬,又叫戚夫人。
戚姬是邦哥称汉王后弄到手的。有人考证说,她是汉中洋川人,证据是,在郦道元《水经注》一书里,有“洋川者,汉戚夫人之所生处”的字样。司马迁似是而非,笼统说“及高祖为汉王,得定陶戚姬。”这问题来了,戚姬到底是陕西汉中的女子曾在山东定陶从过艺呢,还是山东定陶的女星在汉中这块儿上了邦哥的床?史迁在这事儿打了马虎眼。
这个且不去管它了,戚姬的漂亮却是实打实的,在当时的大秦娱乐界,那也是入围“四小花旦”和“人气女神”的名角。身姿袅娜风情万种,又会鼓瑟、擅歌舞,更迷人的是,比起邦哥家中那位河东狮吼的娥姁,她温柔妩媚,善解人意,直让见惯了狂浪村妇的邦哥,酥麻如醉,魂兮魄兮云兮雨兮,日夜爱情着。
《西京杂记》记录了一点两人欢愉的细节。他俩最常玩的是弹琴唱歌跳舞,“帝常拥夫人倚瑟而弦歌”,搂着听曲赏舞;“夫人善为翘袖折腰之舞”,戚姬常为邦哥单演,“翘袖折腰”,戚美人凹凸有致的身段,翘而又折,风摆杨柳,该是多么地婀娜动人。一位曾服侍过戚夫人的奴婢回忆说,皇上和爱妃主要“以弦管歌舞相欢娱”,偶尔能看到奇特一点的,就是“夫人击筑,高祖歌《大风》诗以和之。”戚夫人拨弦奏乐,邦哥伴唱“大风起兮云飞扬”,用爱情的语言来表达郑大志,这就是标准的“琴瑟和鸣”。
总之,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邦哥在戚姬这儿才知道了什么是女人,什么是男人,怎样的方称真快活。
邦哥还定三秦,东与项羽争天下时,陪在他身边的一直是戚美人,“戚姬幸,常从上之关东”。楚汉交战激烈的间隙,她还给邦哥生了个小帅哥,就是后来封作赵王的刘如意。
(图)电视剧《楚汉传奇》中的戚夫人,汤嬿(饰)
大约是基因的关系,拿如意与吕雉生的刘盈一比,一个如洋娃娃,一个土得掉渣。邦哥也是爱屋及乌,后来便一直很喜欢小家伙如意,经常不加掩饰对人讲“如意类我”。
作为正室的吕雉,先前鉴于男人在外打拼事业,流血流汗的,不好多说什么,静静在家照顾老小,有一段时间还被项羽扣作人质,直到楚汉签约割鸿沟以中分天下,霸王“归汉王父母妻子”。吕雉人是回来了,因为邦哥身边有戚姬,她也只能继续扮演在家留守角色,长年待在栎阳,“希见上,益疏”,直到邦哥汜水称帝余楚媛,直到大汉定都长安。
如若没有后面的事情,吕雉寂寞做她的正宫,戚姬开心扮她的宠妃,两人相安无事,邦哥乐见其成,面子上大家也就这么过去了。历史偏偏不按你设想的路子走林芮西。
事情是这样的,高祖刘邦一直宠戚姬,直到夺取江山,他对虞美人的爱意不曾稍减。戚姬呢,先还蛮乖顺收敛着,受宠久了,开始得陇望蜀,时不时在邦哥枕边抹泪,曲里拐弯表示,想让她的儿子如意取代吕后儿子刘盈的太子位爱早已离开。
作为正妻,吕雉早就对狐狸精戚姬恨得牙痒痒了,之所以没找邦哥闹,一则是初期老公的事业在草创阶段蜜丽娅,能否成功尚在两可;二则不管咋样,邦哥及时明确了汉刘基业的继承者是刘盈;三则那些男欢女爱床头腻歪,吕后压根没当事儿,男人嘛,嘴馋偷个腥值得大惊小怪?!
突然听说戚姬哭求邦哥改立太子,吕雉坐不住了。
吕雉是个泼娘们,当年你刘季哪怕是个大我十五岁的大叔,说嫁就嫁给你。我儿子当太子理所当然,狐狸精你再魅惑也别想在这事上鼓捣!
戚姬这边催邦哥越来越紧,邦哥为讨爱妃欢心贼三国,废立太子的步伐不断加快。
吕后这边毫不含糊,大量的公关工作多管齐下,鼓动老臣们接二连三前来拦着邦哥,劝阻他万不可过分任性。
几个回合下来,邦哥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废刘盈立如意的态度愈发坚决。吕后见状,如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之际,经人提醒,来求助邦哥的军师张良。
(图)电视剧《楚汉传奇》中的张良,霍青(饰)
这一时节的留侯张良,本已不恋尘事,实在被吕后纠缠得没法推辞头昏眼花,他把皮球踢给了隐居商山的四位贤人。吕后急急派人去请商山四皓。
商山四皓尚未进入角色,大汉突遇了一件麻烦事,高帝十一年(前196)淮南王黥布造反了。龙体不豫的邦哥本打算让太子刘盈率军去平叛,仁弱的刘盈不敢担当,四皓又提醒吕后万勿让太子上前线。这下坏了,无形中加重了邦哥废刘盈的心思。戚夫人日夜侍御,如意天天在父皇怀里撒娇,邦哥捏着小家伙的脸蛋,发誓说“终不使不肖子居爱子之上!”此话意思已很明白,决不能让不成器的刘盈将来领导朕可爱的如意!
太子不能出征,邦哥只好“自将兵而东”。拖着病体平息了黥布,邦哥的病情加重了,再不更换太子就来不及了。孰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吕后愣是营造起强大的舆论场,裹挟着邦哥没能兑现对宠妃戚姬的承诺。
虽是说一不二的帝王,奄奄一息的邦哥此时的心境,与当年困在垓下的楚霸王并无两样;眼前是梨花带雨的戚美人,无奈的邦哥无意中竟也演了一场《霸王别姬》,虽说是山寨的,情景倒不乏感人之处徐正雨。
邦哥别姬的剧情如此推进——
宫中大摆的盛宴上,商山四大贤者簇拥着太子刘盈,不吝溢美之辞,大有逼宫之势。气息微弱的邦哥,望着这情景,一手摩挲戚姬肩头,颇为凄然道:“我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矣。”你都看到了,朕尽力了,看来,“吕后真尔主矣”,吕雉这个女人强势啊,爱妃,你斗不过她,她终将是你的主子啊!
戚夫人坐拥邦哥怀中,绝望之下早已泣不成声。邦哥深感愧疚,加之预感自己行将就木,央求戚姬道:“为我楚舞王亭又,吾为若楚歌。”
戚姬艰难起身鼎新机场,含泪起舞,邦哥沉闷低声叹唱:“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昔日楚霸王悲叹的是骏马无法驰骋,美人作何安排;今日邦哥惆怅的是兔崽子羽翼丰满,爱妃将如何是好?!
邦哥连续反复唱了好几遍,唱得自己老泪纵横,唱得戚姬无力再舞下去,如花瓣萎地。
这是刘邦这个布衣天子,平生上演过的最浪漫的一幕。应当说,其伤感不亚于垓下的项羽519171。但之所以不被后世留意欣赏,估计不单是因为徒有儿女情长,缺少壮士豪情,主要的还在于,毕竟它是一场非原创的模仿秀。
*作者:秦四晃,鱼羊秘史原创专栏作家。擅用客观看历史,喜以人性剖圣贤,已出版《原来尽是儿戏》《后宫气象》《皇朝大人们》《被收藏的头颅——王莽》等历史人物专著。